守護老地名中的鄉愁記憶 晉安地名歷史故事整體入選非遺名錄

吳恒之為市民帶來“晉安地名文化”系列之《浮倉拾遺》講座。（受訪者供圖）

  地名是一座城市的鄉愁記憶。日前，晉安區第六批區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公布，由福州市晉安區地方文化研究會申報的晉安地名歷史故事入選“民間文學”類非遺名錄，將全域范圍的地名歷史故事整體打包升級為非遺，這在全市尚屬首次，晉安也成為全省九個設市主城區中，首個通過申遺對老地名進行整體保護的區縣。

  晉安區是福州國家歷史文化名城的重要組成部分，下轄4鎮3街2鄉，115個行政村，全區常見地名就超過600個。晉安全域保存著許多老地名，它們發軔于秦漢，歷六朝、唐五代、兩宋、明、清，直至近代，幾乎貫穿了福州整個歷史時間軸，是福州2200多年建城史的重要見證。

  這些歷史地名或源自先賢，或源自史事，或源自歷史地貌，或源自動人傳說，承載著豐富的閩都文化內涵，孕育出豐富多彩的晉安地名歷史故事。

  “地名中記載了許多重要的歷史地理文化信息，這些歷史故事承載著我們的鄉愁。”市政協文史研究員、福州市晉安區地方文化研究會會長吳恒之認為，一個地方自有地名才算真正的誕生，地名是一方水土和歷史文化最常見、最接地氣的文化載體。

    作為城市的“活化石”，晉安地名歷史故事跨度長、分布廣、內容豐富，具有代表性的就達50多個。《三山志》《八閩通志》《閩都記》《福州府志》《榕城考古略》《閩縣鄉土志》《侯官縣鄉土志》等歷代地方志均有諸多記載，且經久不衰，代代相傳。

  檢閱晉安的古地名，猶如展開福州的歷史文化長卷——其中，有因2200多年前閩越國時期而得名的“古城”“浮倉”“鱔溪”“盤石”“金雞山”“桑溪”“竹嶼”“橫嶼”“前嶼”“后嶼”；有1700多年前福州首個由中央王朝管轄設立的州郡而名的“晉安”和南朝時期的“東山”；有源自唐五代的“升山”“鹿溪”“九峰”“岳峰”“戰坂”“斗頂”“廨院”“王墓”“芙蓉”“西園”，以及兩宋時期的“新店”“鳳丘”“鶴林”“紫陽”“康山”“宦溪”“降虎”“石牌”“茶焙”“嶺頭”“東門”“二塘”“塔頭”“硋窯”“長基”“湖堘”“赤橋”“義井”“篁村”“琴亭”；明清以后的相關地名則有“登云”“桂香街”“坊兜”“坊里”“聚齊亭”“炮山”“店坂”“彌高”“四安”“鵝峰”“宜夏”“象峰”等。

  近年來，老地名蘊含的歷史文化價值得到進一步挖掘和彰顯，福州市民政局成立福州市區劃地名專家庫，旨在為福州市區劃地名相關制度規劃、方案論證、風險評估提供重要咨詢參考，提升福州市區劃地名工作決策的專業性、科學性。不少新生社區、新建道路、公交站逐步恢復老地名，延續閩都文化的根脈記憶。如今，這些地名不僅保存于不同級別的行政區劃名稱之中，還廣泛應用于道路、學校、公交站、地鐵站、住宅小區、商業網點等等。

  以“廨院”為例，原指古代官吏辦公的地方，在福州，廨院曾是一個重要地名，鼓山廨院因涌泉寺“白云廨院”坐落于山腳下而得名。由于歷史原因和語言傳播中的誤差，廨院長期被誤稱為“下院”。為了還原地方歷史和文化記憶，福州將多個含有“下院”的地名更正為“廨院”。晉安區鳳嶼、崇賢、晉湖、瑞圣、鹿溪等5個新社區掛牌成立時，鼓山鎮征求并采納晉安區地方文化研究會意見，全部取材或化用典故及民間傳說，為當地保留了一份鄉愁。

  晉安的地名還沉淀著閩臺同根同源的文化記憶。吳恒之在晉安區壽山鄉芹石村走村調研時，村民問到了“芹石”的來歷。吳恒之查閱資料后發現，晉安、羅源和古代志書中的馬祖均有以“芹石”命名的地名。根據研究，福州乃至福建地區許多的地名，都與本地語言有關，“芹”字在福州話中音通哪個字呢？這讓吳恒之百思不得其解。經過福州、馬祖專家攜手考證，真相終于大白，原來此“芹”來自福州話的同音字“囷”，在古代指的是一種圓筒狀糧倉，三地的地貌均印證了這一推斷。

  記者了解到，地名歷史故事入選非遺并非個例，但以區為全域單位對地名歷史文化進行整體性保護，在全市尚屬首次，不僅填補了該區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中民間文學類別的空白，也是當地推動老地名保護的重大舉措。

  近年來，晉安區編撰書籍《晉安地名文化集萃》，推出“福聚晉安”晉安地名文化主題系列視頻，進一步加大地名文化挖掘保護。吳恒之表示，老地名具有重要的歷史文化價值，也是福州先民智慧的結晶，對于豐富閩都文化、提升福州形象、凝聚社會向心力、開展閩臺同名村交流等具有重要意義。接下來，晉安區還將繼續推動申報福州市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，進一步提升城市的歷史厚度和人文溫度，讓地名成為閩都文化的生動載體。